針灸一直被視為一種安全溫和、侵入性極低的有效醫療。儘管針灸本身可以治療許多疾病,做到全面的醫療照護,但是它在凱瑟並不是獨立進行的。
凱瑟醫院根據豐富的臨床經驗,運用針灸作為治療疼痛的輔助方式;配合包括手術、注射、藥物、物理療法等西醫治療,針灸的目的在於緩解病人的疼痛,幫助病人康復,並進而達到長時期都是一個可以緩解的程度,恢復身體功能的運作。
作為一位中醫師,我從 2006 年進入凱瑟以來,就一直與西醫和護理人員合作,共同協助飽受疼痛折磨的病人,能有更好的生活品質,促進身體和心靈的愉悅。在凱瑟醫院,患者只要有超過3個月以上的疼痛,就會被主治醫師轉介過來接受針灸治療。
根據我的經驗,這些病人通常都已經到了西醫治療效果不彰、甚至毫無療效的情況。而針灸往往也是病人在考慮動手術或是加重藥物之前,視為最後一線希望的治療方法。不過,現在出現一種趨勢,就是已有越來越多的患者,要求醫師在第一時間就把針灸當作他們的治療方式。
針對患者接受針灸之後的進展,醫師會持續不斷觀察情況,希望能長期改善患者的疼痛。所以針灸在凱瑟醫院的目標,就是希望患者能因此而更有活力、更健康。透過針灸治好的病人,不但能降低藥物使用,還能透過運動的加強(瑜珈,伸展,太極,物理治療等),讓疼痛得以控制在一定程度內,擁有較好的生活品質。
北加州的凱瑟醫院,特別設立針灸門診
目前凱瑟醫院集團大多數的分院,並未設置針灸科,而會找跟凱瑟有簽約的針灸醫生合作。患者也可能透過醫生的指示,而接受醫院外頭針灸醫生的治療。
比較特別的,唯一設置針灸科的,就是在北加州地區的凱瑟分院,十多年前就直接在醫院裡設立了針灸門診,給病人更方便、更多元的醫療服務。幾乎所有的北加州分院,都有1到4位全職或兼職的針灸醫師,總計北加州凱瑟約有30位針灸醫師。
基本上凱瑟醫院的針灸科,以治療慢性疼痛為主,較不常治療癌症病人因為化療產生的副作用。值得注意的是,在西方國家針灸最被廣泛運用在治療疼痛、不孕以及癌症化療產生的噁心、嘔吐、疼痛等副作用,這方面的研究亦是最豐富。不過現在有一家凱瑟分院,已經把針灸運用在幫助患者,從對毒癮、菸癮與藥癮上癮等情況中恢復正常,也開始以針灸治療不孕症。
針灸為美國病人,帶來康復的希望
我有一名病人,他因為慢性退化性腰痛和坐骨神經痛,多年來逐漸不良於行。他曾做過腰椎手術,服用止痛藥改善日益惡化的痛苦。然而他的年齡已大加上還有其他身體的毛病,這名病人已經不願再接受任何腰椎手術。對於針灸他起初也很懷疑,後來終於接受做為治療的最後希望。
結果在第1次針灸治療後,他立刻感到有改善。4次針灸後,他已感到雙腿較有力,走路可以走得比較好。全部12次針灸療程後,他幾乎不覺得腰背痛,走路完全不用拐杖!治療過了一年,這名病人的情況依舊很好。
另一位患者則是一名中年婦女,她的脖子、肩膀、背、臀部和腿部,已經痛了3年。她患的病叫做「纖維肌痛」,被醫生告知她只能忍受,無藥可醫。她不斷的吃止痛藥,疼痛卻幾沒辦法緩解。她只要一運動,就會她感到很累。因為她的慢性疼痛,也讓因此患了憂鬱症和失眠。
這名病人指定要我為她針灸。當我第一次看到她時,她顯得非常疲憊和沮喪。我問她的病史她告訴我她的慢性疼痛,是從一次嚴重的心靈創傷後開始發病的。於是我了解她的痛苦是身體和心理都有,針灸特別能幫忙到她。
經過短短兩年的治療,她的心情開始感覺好多。我注意到她的笑容越來越多,她會告訴我她現在有多少力氣,以及她的睡眠又是如何被改善。她已減輕痛苦,最明顯的就是心情上的變化,她比以前快樂得多,而且只要一在工作或家庭上碰到壓力,她就會回來就診。
目前大多數病人會從朋友、家人和同事那裏,聽到中醫把病治好的神奇故事。許多人對中醫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。他們希望中醫有效,卻又擔心沒有效果,甚至害怕針灸的針頭,以及吃起來很苦的中藥。這時候對病人進行教育,就至關重要了。
在凱薩醫院,我們會給新病人上過課以後,才安排中醫治療。在課程中,我會強調因為技術的先進,所以針灸是不會痛的。因為當尖銳的針頭插入時,會迅速經過皮膚的神經層,所以患者幾乎不會感到有任何的疼痛。
而草藥在美國越來越受普遍,可以買到方便的、吃起來不會苦的藥片和膠囊;不需再去煮中藥,喝到很苦的藥湯,就能體驗中藥的好處。
我經常告訴患者,中醫跟針灸是適用所有人的。因為中醫認為「氣」,是我們得以生存的原因,不論是身體、器官、組織或細胞,無非都是由「氣」建構而來,每個人都有潛力讓中醫發揮效果。問題只在於效果發揮的程度,每個人不同而已。有些人對中醫的反應既好又快,有些人卻會比較慢。但不論是在身體和或情緒上,每個人都會對中醫有一定程度的反應。
上面那兩個故事,就顯示中醫治療,不僅僅只是治療肉體上的痛苦而已。有些人透過針灸,大幅減輕了身體的疼痛;有些人則可能只減輕了一點疼痛,但卻感到比較有精力,心情也變得較好。上述這兩位病人,基本上都已經改善了生活品質,這一點可說是非常重要。
我們必須讓病人知道,努力治病只是照顧到身體的一環而已,因為生病,往往也代表了自己的生活方式並不平衡。中醫可以恢復身體平衡,緩解疾病的症狀,但也同時取決於病人是否以健康的方式飲食、運動和思考,才能讓身體恢復平衡狀態。
編輯:Ruby Liang、Vicky Lee
攝影:Thomas Chen